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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农民体育人白雪润、白秉峰、白晓忠(从右至左)。
甘肃省庆阳市环县演武乡有个曳郭咀村,穷乡僻壤,偏远闭塞。但是,别以为生长在这块黄土高坡上的人们与全民健身不搭界,这里光是农民运动会就办过4届了,创办和操持体育活动的是三位40多岁的村民:白雪润、白秉峰和白晓忠。憨厚的农民操着浓重的陇东乡音,像拉家常一样跟记者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。
曳郭咀村风多干旱,靠种地和养殖,收入很有限,温饱尚未完全解决。当地农民沿袭着传统的生活节奏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除了出去打工挣钱的,留守村民很难分出精力投身锻炼,更说不上体会健身的乐趣。
2008年,白雪润等三人合计着创办村里首届农运会。没有场地,硬是推平了一块麦田,权作运动场;没有器材,把学校的篮球架抬过来,篮球也是借的;没有裁判,请演武中学教过体育的老师白治洲帮忙编订规则,组织比赛;最难办的是没有运动员,几个人分头到各家各户游说亲戚朋友,简直就是求人,办运动会这样破天荒的事,连村干部也只能说“试试看”。7天的农运会,村支书费尽口舌,总共找来了不到200人,数玩篮球的人最多,有7支球队,不过,有的篮球队只有5个人。而且,村里的妇女都不参加,连看热闹都不来。
白雪润坚持认为要从培养农民健身锻炼的兴趣做起。他们凑钱买奖品,就为鼓励更多人参与。把球架搬运到几里地外,要用人抬、蹦蹦车拉。整修场地,要用镢头刨,自己出钱租挖土机。为此,没少吃干馍、喝凉水。
农运会有人愿意来,也有人不喜欢运动,甚至有人嘲笑。随着这个土打土闹的农运会得到社会认可,庆阳市决定投入50万元,帮曳郭咀村建一处运动场,市体育局送来一副篮球架和一张乒乓球台。一下雨就成了泥坑的黄土场地改成了水泥地面,周边建起了活动房。该如何组织活动和管理场地呢?健身路径光是好看,谁也不会玩。白雪润他们接受了一周的培训,成为社会体育指导员,农民体育活动有了骨干。
几年的辛苦都值得。今年是村里的第四届农运会,设有男子篮球、女子拔河、象棋和乒乓球以及扛桩、举石锁、拉耙耙、滚碌碡、打墼子等比赛项目。半数村民对开展体育健身有了新的看法。“我们也动摇过,其实不是要出什么风头,大家的事情,总要有人跑跑腿。现在,村里60多岁的老人也有来打篮球的,外村外乡的学生也有来这里打球的,都是农民的孩子嘛,我们欢迎!不过要讲清身份,是干部或是学生,不能借人到运动会上来争输赢,那会影响村民积极性的。”白秉峰反复强调。
几位农民的梦想是在村里盖一座体育馆,把曳郭咀建成“农民体育之乡”。尽管多年来为开展农民体育,至今还欠着债,但白晓忠说“我们有这个信心”。